十几年前,当大家都开始离开电视机前慢慢把视线转向网络的时候,湖南卫视用超级女声节目把很多年轻人又拉回到电视面前。李宇春张靓颖等人带来的选秀狂潮,让每年夏天几乎成为电视秀的狂欢。可正当电视在拼命把观众从网络里拉回来时,由于种种原因这场大秀戛然而止。于是电视台进而转向真人秀类别演唱节目。老炮们越来越多地在电视上露脸,而人们只能从网络和现场里重新搜寻新鲜血液。
今年超级女声放到网络直播平台,重新盛大启动,是在网络时代的一次新探寻之路。录播直播的电视节目大家看多了,网络独家直播还真有点新意思,但同时也面临新挑战。像体育直播中开始使用多机位视角一样,这届超女不但有主直播位的视角,还有每位选手的手机直播视角。虽然画质不可能比拟可以数毛的高清技术拍出来画面,至少从粉丝角度来说可以体验一下选手最直观的感受。网络时代是虚拟的,但直播却是很现实。VR推出也就是要把直观体验由平面变得立体起来,而超女这次做法正好向着这个方向在尝试。对于粉丝而言,他们不会像专业人士一样去仔细分析音质,观看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分析节拍是否进错和打乱。他们只希望更多接近自己喜欢的偶像,能和她们同呼吸共命运就很满足。所以从手机或者GoPro第一人称视角去提供观看体验,无疑拉近了粉丝与偶像之间距离。这和多年前他们走上街头抢手机为偶像投票有一定共同之处。参与感,是新时代粉丝的重要需求。
在大多数观众而言,极少广告的直播也是一种参与。电视直播为广告而把节目切得很凌乱,网络直播少了这些套路多了一点真诚,马上就紧凑起来。当然不可否认第一期试水阶段冗长的赛制和某些卖脸嘉宾的口水点评实在比广告更令人讨厌。把所有点评集中在几个人身上很容易词穷,何况演员本身靠的是脸,嘴皮子玩起来并不利索。还不如音乐圈里那些毒舌,联合起来吐槽更有意思。第二期节目迅速进行调整,加快节奏减少不必要的一一点评,立马好了不少——至于演员,他的不专业选择和评价给观众提供很多槽点,存在也是合理的。
隔几年没有看超女,也就习惯这几年电视里演唱类节目,重新接触超女还真有点不适应。不适应在于新一代素人歌手们的确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这两次晋级赛中我们听到大量国外作品翻唱,不光有欧美热门曲目,日韩作品一样在选择之中。网络让歌迷选择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细化,每个人都可以接触到很多风格。不用生长在那片土地上,一样可以把那片土地上的歌曲唱得有模有样。比起之前那些超女,有很多在英文发音上都存在问题,光为了自己喜好在选歌,听起来很不舒服。现在起码在语言上有了突破,证明新人们学习能力在逐渐变强。
而问题显然也会和喜好选歌有关。在素人歌手们没有见过的大舞台现场好乐队伴奏情况下,她们还是会把爱听和能唱搞混。这个千古不变的问题最容易出现在没有舞台经验选手身上。平时听着别人唱得很好听,自己觉得在舞台上就能演绎好。实际上节拍、气息、表演、感情投入统统都是需要一点点打磨和历练的。所以直播中我们听到太多走音、唱劈和表演呆滞。一群成熟有经验的伴奏伴舞班底遇上一群菜鸟,违和感是必然的。老手带着新人玩,两方面都会感觉束手束脚。
当然这也是超女直播值得一看的地方。这几年功成名就的老歌手出来上节目比赛,让观众早就熟悉了丰富经验去掌握舞台的各种成熟表现,而忘记了他们曾经也青涩过。超女舞台正是他们十几年几十年前所面临的状况,他们正是从中吸取经验才走到今天。而今天,我们也在选手失误里莞尔一笑,去期望她们更好的未来。超女让人们重新找回那种刚开始创业拼搏时的感觉:知道会有错知道会有时达不到自己目标,但也要去拼一拼试一试。两个月一次次淘汰晋级,会逼出这些女孩的潜能,也能让观众看到她们头上天花板高度。它并不是一城一池得失,它是一次拉锯战。技巧和策略固然重要,可持久和坚韧能力的展现同样会得到观众和评委赞许。
所以超级女声是有梦的。在网络时代,它就是电视人的梦想新雏形。从机位从观众体验从参与角度去尝试更直观更接近观众的方式,让新时代中粉丝的参与和热力继续膨胀。在选手而言,它更是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李宇春谭维维等人在今天的出色成绩,证明一个素人可以通过选秀变成一个家喻户晓的真正意义上明星。而对于观众,切换台都无法回避的那几张老脸也该歇歇了。在节目中重新关注新面孔,陪着她们成长一回,也许下一个偶像和心水,就藏在今天表演还显生涩的女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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