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论是 | 只那三秒的距离（下）

    在上一期《知事论是 | 只那三秒的距离（上）》中，我们为各位介绍了10月11日发生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东航两飞机跑道冲突事件。而在今天的《知事论是》中，我们将用自己微薄的航空知识与您探讨此次事件。如有疏忽，请您在留言中提出，并敬请原谅。

    纵观此次事件，我们大致可以整理出三个主要人物：A320航班机组、A330航班机组以及当班虹桥机场塔台管制员。

    正常情况下，一架飞机的穿越跑到动作，需要在塔台管制员的指挥下完成。而对于机上的飞行员来讲，能做的就是完全服从塔台管制员的指挥。因为机场实在是太大，任何物件在那里都动辄以百米，千米为单位。对于飞行员来讲，在跑道的一边，是很难看到近四公里的距离外是否有一架飞机的。塔台管制员的工作职责便体现在这里，那就是掌管大局，依次序指挥。而次序最重要达成的大局就是：让每一架飞机在移动的时候，前方净空，无冲突。

    小编就曾经在法兰克福机场遇到过两架飞机跑道使用交汇的情况。当时小编乘坐的飞机就是此次事件中A330飞机的角色。当时小编的飞机在横穿跑道前，便停了下来。可以看到在小编的左手方向有一架飞机正在起飞，但是当小编能够看到清那架飞机是什么机型，什么航空公司时，距离已经很近了。那架飞机在距离小编的飞机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的时候边抬轮拉起，而小编的飞机则是在那架飞机飞过跑道后，才继续前进，穿越跑道。可以看出，当时塔台的处理办法是让正在穿越跑道的飞机停下，等待正在起飞的飞机起飞后，跑道净空，再穿越。但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2016年10月11日的虹桥机场，事实就发生了一些不同，两架飞机在同一时间移动。

    事故征候发生就必须要归咎一下责任人。据媒体报道，此次事件中，塔台在给A320客机发出起飞指令后不久，就给A330客机发送了穿越跑道的指令。而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管制员忘记了正在起飞的那架飞机的存在。而也有社会声音表示，A330机组理所应当在穿越跑到前观察状态。但飞机毕竟是飞机，一旦移动起来，停下来就是需要一定距离的。况且那么远的距离，如果能见度并不是那么好，A320会完全不可见。或许在此次事件中，如果A330机组在跑道外再多等上一分钟或半分钟，事件会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A320机组采用的加速带杆起飞方式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心才能去完成，我们为A320机组点赞。而A330机组在看到A320飞机奔来时继续保持前进并加速，而不是惊慌中刹车，采取了防止事故发生的措施，也应点赞。至此下来，很明显，此次事件中大部分责任应当归结在管制员身上。

    其它的呢？是人为原因还是技术原因？当时是否有按照标准操作？飞行员与塔台之间的沟通确认机制是否完备？这次事件是否是长期已久的一个漏洞的暴露？在报告中丝毫没有体现。报告当中唯一告诉我们的，就是杀了多少只“鸡”给“猴”看。那是否意味着，这个问题就此而只，原因就是简单的“管制员粗心大意”。我想不是的。因为管制员的过劳已经是另外的一个原因了。

    以下引用一段《第一财经日报》的记者报道：

    我们可以看到，在管制员给A320飞机发出起飞指令后37秒，才向A330飞机发出滑行指令。所以我认为，还有一种未被证实的可能性，就是管制员“想当然地”认为，A330飞机在横穿跑道的时候，A320将已经起飞，不会有问题。虽然这种可能性至今无人提出，但小编认为这是极有可能的。如果说是因为这样，单说是管制员的问题就不太合适了，因为我们相信没有哪一份，哪一科的教材会堂而皇之地用“大约”、“差不多”、“看起来”之类的思想、概念或字眼。所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底是这位管制员周围的同事带来的氛围，还是在岗前培训时将这种思想带入给管制员？如果都不是，而是这位管制员本身的思想，那么在最开始培训的时候，又是怎么样让这种思想蒙混过关的？有些事情我们永远不会完全清楚，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逼”着它变得明了一些。起码令我们看清整个轮廓。

    或许，今天没有避免的，就是明天发生的。

编审：赵禹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