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碎碎的如同缝补的完成一个定义——衰老。
曾买了一本短篇小说集叫《柠檬桌子》,讲述老年人一方面自知自己不会再复青春,另一方面将这些冲动完整的保存在记忆中。语言冷冷的,像病房的床头柜。并不推荐。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我曾经年轻到我愿意花时间读一本我都找不到点觉得值得推荐的书。
我时常觉得自己老了。
但是我不敢告诉身边的人。
我怕他们讶异地识别出我的老态。
我很少愤怒,而像乱蓬蓬的老头一样嘟嘟哝哝。
我害怕出现老人身上海盐的味道,我拼命洗澡。
不抹护肤品。我聪明:防腐不是保鲜。
我知道,我在老。
我还记得那个神奇的夜晚。
人满为患的澡堂里有个女孩突然在花洒下跳起舞。
食堂门口的男孩摇晃着伞打着电话蹦跳着避开水坑。
地下通道白毛衣里透出黑色内衣穿着足球长袜和拖鞋的短发女孩。
图书馆旁边的旁边那个空位上摊开的笔记本用针管笔有活力的漫画。
老去的世界面目一如往常却在细节处透出了年轻。
我遇到过一个夕阳团里的英国老教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指着那个建筑对我微笑:Interesting,right?
我遇到过一对骑着摩托环城法国老夫妇。我说我住在五美元一晚的旅社里,他们相视一笑:Not for us.
我遇到过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中国的老人。她依然爱美,依然对着自己的丈夫的黏人而烦恼。
等老掉了,你要成为一个有趣的老太太或者一个有趣的老头。像山水喜相逢里的黛西小姐那样也不坏,像霍克那样聪明温和更好。
我们终于可以不那么在乎时间不公平的出现的眼角的细纹和鬓角的头发。
但是如果得了青光眼,白内障一定要及时治疗。
保住我们眼睛里这一点点灵性。
今天是重阳节,在七点钟下课回到宿舍终于记起来给家里的长辈们打电话。
“会加衣服”,“会多吃一点”,这些问题反复地答竟然也觉得喜悦。
明明是我该给予的日子,反而是我被关爱的更多。
记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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